调色板

类型: 年代 地区: 俄罗斯 年份: 2002


百度资源

剧情介绍

《调色板》是埃唐洛凯韦🏊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年代俄罗斯片,该剧讲述了:“贫僧想到此人,心里感慨万千。”🛸月氏山庄内,动静如山崩,如海啸的战斗,没有持续太久,一刻钟不到就结束了。 遥远处,分散四方的各路人马,又等了许久,见山庄内始终没有动静,不曾开启大战,众人小心翼翼的折返。 由四品高手打头阵,下属们落在尾后,遥遥坠着。 武林盟的门主、帮主聚在一起,缓步进入山庄。地宗则和淮王密探遥遥呼应,组成一个阵营。 萧月奴等人脸色紧绷,尽管对自家盟主充满自信,尽管对方来的只是一具分身,但人宗道首是资深二品。 “放心吧,曹盟主是三品高手,那人宗道首再神通广大,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败盟主。”傅菁门沉稳开口。 “但战斗确实结束了。”千机门的门主说道。 “依奴家看,是曹盟主胜了。”萧月奴神色轻松,俏皮的眨了眨眸子。 她会做出这样判断,依据是同级别中,武夫最难杀。既然盟主和人宗道首的分身都是三品,那么想打败盟主,绝非短时间内可以做到。 而月氏山庄深处的战斗已经结束,结果如何,可想而知。 杨崔雪感慨道:“盟主新晋三品,便打败国师的分身,此事传扬出去,咱们武林盟,还有盟主的声望将登上一个新高。” “大奉十三洲的江湖,当以我们武林盟为尊。”另一位门主补充道。 众人相视一笑,心态也随之轻松起来,不再紧张,但没有放松警惕,缓步前行。 远处的天机暗骂了一声,倒不是因为国师输了,而是曹青阳踏入三品,从此扬名立万,对朝廷来说,这不是一个好消息。 江湖势力越强,朝廷对该地区的掌控力越弱。 太平盛世时无妨,一旦乱世来了,这些区域绝对是最先叛变的。 穿过一座座坍塌的房屋,穿过一片狼藉的院落,走了近一刻钟,他们终于返回寒池边,远远的看见紫袍人影傲然而立。 杨崔雪等人脸上喜色刚泛起,突地脸色大变,既然是慌张和惊恐,十几位门主、帮主冲了过去,站在曹青阳面前。 曹青阳已经没有了呼吸、心跳等一切生命反应。 地宗妖道是提前察觉到曹青阳元神寂灭,故而嗤笑出声。 千机门的门主哀嚎一声,大受打击,这个结果和他想的不一样。 神拳门傅菁门双膝一软,跪在曹青阳身前,右拳不停捶打地面。 萧月奴娇躯一晃,脸庞一点点褪尽血色,面纱之下,那原本红润的唇瓣,也跟着苍白起来。 她怔怔的望着寂然闭目的曹青阳,泛起巨大的迷茫和失落,以及不知所措的慌张。 武林盟的支柱倒了,倒在了月氏山庄,而新盟主的人选并没有定下来,因为曹青阳还是年富力强的巅峰时代。 这意味着,剑州各大门派,以及武林盟总部,会陷入争夺盟主之位的混乱中。 “武林盟成立六百载,盟主中道崩殂的例子,不足三例。这该如何是好,如何是好?”墨阁阁主杨崔雪,嘴皮子颤抖。 这时候,武林盟的弟子、帮众们赶了过来,见到这一幕,嚎哭声四起。 尤其是武林盟总部的弟子,纷纷跪倒,哀戚大哭。 不久前,他们还因曹青阳晋升三品,欢呼雀跃,认为武林盟辉煌时代到来,势力和威望将更上一层楼。 情况急转而下,曹盟主殒落,喜讯变噩耗,从山峰跌入谷底。 “啧啧,洛玉衡还是一如既往的杀伐果断,不讲情面啊。”满头白发的赤莲道长阴阳怪气道。 曹青阳既死,他们便不用忌惮什么。 武林盟的各大帮派敢含怒出手,那正合他意,地宗的莲花道士将血洗剑州,好好杀戮一番。 “咦,九色莲花不见了。”天机目光搜寻片刻,没有发现莲子。 “九色莲花想必被国师带走,她来的是一具分身,有来无回。莲花必定在许七安手里,走,去杀许七安,夺莲子。” 传音完,她蛊惑武林盟众人,说道:“国师的分身是许七安召唤来的,他明知国师是二品高手,仍然将其召唤而来,摆明了是要置曹盟主于死地。 “可怜曹盟主对他赞赏有加,亲自喂招,助他晋升五品,结果换来的是恩将仇报。” 武林盟众人怒视相视,恶狠狠的瞪着她。 天枢哼了一声,迎着众人的目光,继续说道: “怎么,我说的莫非有错?武林盟的诸位兄弟,你们扪心自问,那许七安是否恩将仇报?曹盟主是否死的冤枉?” “闭嘴!”杨崔雪怒喝一声,气的须发戟张:“再敢妖言惑众,老夫一剑斩了你。” 一众淮王密探纷纷上前,按住刀柄。 这时,赤莲道长毫无征兆的出手,袖中钻出一柄飞剑,袭向远处盘坐的金莲道长。 飞剑撞在看不见的气墙上,被反弹回来,冲天飞舞。 “诸位,先助我们杀了这个老道,回头再找许七安算账,如何?”赤莲道长高声道。 他说话的同时,地宗的道士们不断出手,操纵飞剑攻击气墙,但无人能打破这层防御。 地宗的妖道们深知金莲的真正身份,而今道首和他在识海中纠缠,难解难分。其实要打破这个僵局其实很简单,只需斩了金莲的这具肉身。 这样一来,金莲的残魂便是无根浮萍,正好趁机重创,甚至铲除他。 如果能把武林盟的人拉入阵营,那才真的万无一失。 至于会不会伤了道首,这并不需要考虑,因为道首来的是一具分身。 天机立刻附和:“没错,大家不必为了小事争执,先杀了这老道士再说,此事皆因他而起,就让他给曹盟主陪葬吧。” 他很聪明的没有提及对付许七安,因为这必然造成武林盟众人的犹豫,乃至反感。 性格直来直往的傅菁门骂咧咧道:“狗屁的莲子,要是没月氏山庄这伙人,盟主也不会死。老子就让老道士给盟主陪葬。” 这时,金莲道长睁开眼,望向武林盟众人:“曹盟主还没死。” 傅菁门脚步一顿,闻言瞪大了眼睛,怀疑自己听错了,道:“臭道士,你说什么?” “元神寂灭,怎么可能还活?老道,你可别骗人。”一位门主沉声道,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。 “自然可活,贫道没有骗你们。”金莲道长道。 他在危机中爆发,勉强压制住黑莲分身,趁机开口,打算说服武林盟众人护他一段时间。 而武林盟最在乎的,是曹青阳的死活。 萧月奴深吸一口气,盈盈而出,柔声道:“请道长指点,您若能救活曹盟主,便是武林盟的大恩人。” 杨崔雪郑重行礼:“请道长不计前嫌,救曹盟主一命。” 傅菁门立刻改变态度,盯着金莲道长:“老道士,不,道长,你若能救曹盟主,今日我傅菁门拼上性命也要护你周全。” 其余人旋即附和,请求金莲道长救人,言语无比恭敬。 金莲道长摇了摇头:“你们要求的不是我,是许七安。” 萧月奴美眸微睁,诧异道:“许银锣?” 这,这怎么又和许银锣扯上关系了?他都不在场一众门主帮主,面面相觑。 “道长,你快说啊,急死我了,为什么许银锣能救盟主?”傅菁门又好奇又急躁。 “以人宗道首的性子,杀伐果断,迎敌时从不手下留情,但贫道刚才亲眼见她摄出曹盟主魂魄,将他带走” 地宗的道士刚才也说过,人宗道首杀伐果断,绝不手下留情听到这话,萧月奴眸光一闪,心里有了猜测,柔声道: 金莲道长点头:“想必许银锣在召唤人宗道首之前,就已经为曹盟主求过情了吧。” 傅菁门性子急躁,有些迫不及待:“走,去找许银锣。” 但杨崔雪拦住了他,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地宗和而淮王密探,淡淡道:“许银锣侠义心肠,品性高洁,如果盟主魂魄在他手中,我等不必急于一时。” 千机门的门主附和道:“不错,现保住这位道长吧。” 武林盟帮众沉浸在盟主“失而复得”的喜悦里,但也没放松警惕,一边戒备着地宗道士和淮王密探,一边缓慢的靠拢金莲道长。 恰好此时,一股股气息飞快靠近,天地会众人杀回来了。 倘若只有武林盟的众人,他们联手地宗道士,还能放手一搏。但若是再加上楚元缜李妙真等人,强行死战,只有死路一条。 天枢更果断,直接带着下属们,朝另一个方向撤退。 天地会和武林盟里,同时有人喝道。 李妙真脚踏飞剑,一马当先,她的眼瞳褪去黑色,转化为纯净的琉璃色,朝着逃窜的人群,张开了手心。 刹那间,淮王密探和地宗妖道被自己的衣服束缚了,他们的飞剑和佩刀纷纷叛变,自己跳出刀鞘,给主人来了一刀。 好在这样的攻击不算强大,而普通密探和地宗弟子亦有不弱的实力,故而有人受伤,但没有生命危险。 不过,李妙真要的效果已经达到。 嗤嗤女子密探天枢以气机撕裂外衣和裤子,强行摆脱束缚,仅穿一条亵裤,一件素色肚兜,裸露出的腰肢纤细,有着浅浅的肌肉线条。 她像只雌豹扑向李妙真,试图贴身秒杀这位天宗圣女。 李妙真哪会这么轻易被她近身,踩着飞剑后退,同时拔高飞行高度。 天枢没有继续追击,无视冲锋惯性,猛的一个折转,跑了。 因为她看见许七安扑了过来,这家伙刚刚晋升五品,近战能力极强,若被他缠住,那就真走不掉了。 不知是不是错觉,天枢发现这家伙眼睛发亮,似乎迫不及待想和穿着肚兜的自己来一场肉搏战。 武林盟这边,萧月奴等人紧追不舍,万花楼的萧楼主身法敏捷,远超杨崔雪等人,率先拦截住地宗妖道。 赤莲道长一记飞剑迎上来,带着呼啸的破空声。 萧月奴袖子里滑出银骨小扇,轻轻一嗑,嗑开飞剑,突然,她“嘤咛”一声,红晕爬上脸颊,双腿发软,只觉得小腹一阵阵的燥热。 赤莲道长冷笑一声,大袖一挥,将她打飞。 萧月奴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,耳边传来略显陌生的声音:“萧楼主,没事吧。” 她抬起迷蒙水润的媚眼,看见一张俊朗阳刚的脸,正是迫不及待想要和穿肚兜的天枢肉搏的许七安。 萧月奴触电般的从他怀里弹起,脸蛋红晕如醉,竭力保持声音正常,柔柔道:“不碍事,多谢许银锣。” 地宗妖道污秽人心,勾动欲念的手段很强大啊许七安心里一凛,身为一个久经风月的男人,一眼就看出萧楼主的异常。 刚才赤莲的那一剑要是打在我身上的话,我轻轻一扭腰,那就三万里无人烟了他一边想着,一边率人继续追击。 方甫追出月氏山庄,便看见地宗道士带着淮王密探御剑飞起,直升高空。 弓弦声清越有力,武林盟一位擅长弯弓的高手果断出现,射下两柄飞剑,四名弟子。他第三次弯弓时,地宗弟子的飞行高度已经超过了弓箭的射程。 地宗的道士可以御剑飞行,己方只有李妙真和楚元缜能飞,而以两人的战力明显留不下地宗所有人。 己方高手数量虽然多过对方,但武林盟全是武夫许七安眯着眼遥望高空,心想: “让他们灰头土脸的回京气一气元景帝也不错。” 萧月奴柔媚的嗓音把他拉回现实,望着这位剑州的明珠,许七安颔首道:“曹盟主的魂魄在我这里,我这就把魂魄送回去。” 一只橘猫从穿过废墟,停在远处,碧瞳幽幽的看着众人。 这只猫不知道是侥幸没死,躲过一劫,还是刚从外面回来,发现自己的家已经化作废墟。 许七安走到曹青阳面前,在武林盟众人期待的目光中,打开香囊,释放曹青阳的魂魄,引导着他回归身体。 就在这时,金莲道长眉心旋涡呈现,一道金光和黑雾交缠的魂体激射而出,竟要抢夺曹青阳的肉身。 变化太快,完全出乎众人预料。而且,武夫很难阻拦道门阴神的夺舍,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。 橘猫尖叫一声,弓起背脊,长毛直竖,朝着金光和黑雾交缠的魂体龇牙咧嘴。 猫叫声响起的瞬间,那道魂体明显一滞,而后,似乎出于本能,折转了方向,一头撞入橘猫体内。 橘猫猛的一僵,保持弓背姿势,僵硬了几秒,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,满地打滚。 它的一只瞳孔化作漆黑,一直瞳孔染上纯粹的赤金,既妖异又神圣。 橘猫的叫声凄厉嘶哑,四肢乱蹬,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 许七安不再耽误,屈指一弹,将曹青阳的魂魄弹入眉心,然后转身向橘猫靠近。 白莲道姑拦住了他,环顾众弟子,娇斥道:“别傻愣着,速结太上阵法,渡送功德。” 说话间,她抛出一道金丝编织而成的细绳,把橘猫捆绑的结结实实。 天地会弟子们如梦初醒,一拥而上,将橘猫围在中央,他们手捏道诀,口中念念有词。 “祸福无门,惟人自召;善恶之报,如影随形。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” 声音起初嘈乱,后渐渐整齐,化作同一个声音,再过片刻,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念诵声。 许七安清晰的看见,天地会弟子们眉心溢出一缕缕晨曦般的金光,轻柔如春雨,洒向橘猫。 橘猫左眼的金光炽盛,压过了右眼的漆黑,它渐渐停止了挣扎和惨叫,静静趴伏在地,彻底安静下来。 另一边,曹青阳刚恢复意识,就听见了层层叠叠的浩大吟诵,他有些茫然的打量四周,而后看向武林盟众人: “发生了什么事?我记得我最后输给了人宗道首,魂飞魄散。” 他一时间分不清之前的经历是幻觉还是真实。 见他醒来,武林盟众人如释重负。 万花楼的楼主嫣然道:“曹盟主,是许公子保住了您。” “国师只是摄出了您的魂魄,刚才,许公子把你的魂魄带回来了。” 杨崔雪等人纷纷解释,言语中暗示许银锣的“求情”起到至关重要作用,才让国师网开一面,没有赶尽杀绝。 武林盟的帮众脸上挂着笑容,看向许七安的眼神充满感激和认同。 虽然这次莲子没有争到手,但不打不相识,武林盟和许银锣结下交情。对于这些暗中崇拜许七安的帮众而言,心里一片火热。 曹青阳缓缓点头,给人正气凛然的脸庞转向许七安,抱拳道:“多谢许银锣高抬贵手。” 许七安还了一礼,“曹盟主言重了,是我要谢曹盟主才对。” 顿了顿,他沉声道:“我看曹盟主并非贪婪之辈,为何对九色莲花如此执着?” 曹青阳没有回答,淡淡道:“今晚曹某在犬戎山设宴,希望许银锣赏脸。” 意思是这样说话不方便曹青阳有结交我的意思,想把关系更进一步许七安点头: “那就叨唠了,对了,请盟主为我驱赶一下周围的江湖散人。” 见他答应下来,武林盟众人脸色旋即露出笑容。 曹青阳颔首:“我会在山庄外围留下一部分人下来,防备地宗道士趁机折返。” 紧靠天地会的战力,如果地宗和淮王密探杀回来,恐怕难以抵挡。 曹盟主不愧是老江湖,经验丰富,滴水不漏许七安拱手:“多谢。” 等武林盟众人退出月氏山庄,许七安等人静等片刻,不多时,天地会弟子们吟诵声减弱,继而消失。 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大战,吐气声四起,弟子们不断擦拭额头汗水。 许七安边看着橘猫,边靠向白莲道姑,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 楚元缜南宫倩柔几个外人,好奇的看过来。 “金莲师兄和黑莲的一缕神念相融了,暂时难分胜负,方才我们在为金莲师兄渡送功德,助他压制黑莲的魔念。” 白莲道姑解释道,“这本就是之前就定好的计划。” 许七安诧异道:“金莲道长能和地宗道首的一缕魔念纠缠?” 他心说这不科学啊,地宗道首的分身是三品,金莲道长撑死了四品,不可能是三品,他怎么做到的? “师兄使的是地宗秘法。”白莲道姑笑容不变的解释。 许七安点点头,接受了这个解释。 所以,对于地宗道首的分身,金莲道长早就有应对的计策,地书碎片持有者的任务是对付武林盟以及其他人,不,在金莲道长看来,李妙真和楚元缜都是添头,他真正看中的是我啊 白莲道姑皱了皱眉,说道:“刚才,他们是想夺曹青阳的肉身,不知为何,突然改变了主意,夺舍了一只猫。” 为什么?大概是他对猫爱的深沉吧许七安耸耸肩,假装自己不清楚。 这时,橘猫尾巴轻轻一动,似乎恢复了意识,它慢慢起身,蹲坐,一黑一金的双眼,缓缓扫过众人。 橘猫口吐人言,传来金莲道长略显沧桑的声音。 “我暂时压制住它了,嗯,九色莲花在何处?”金莲道长有些迫不及待。 橘猫微微点一下猫头,温和道:“把莲子和莲藕交给白莲,白莲师妹,我们准备去下一个藏身地点。” 就在这时,橘猫漆黑的右眼,突然闪过幽光。 橘猫龇牙咧嘴,猛的扑向白莲道长,体内传来阴冷邪异的声音:“白莲师妹,随我回地宗双修吧。” 许七安挥舞刀鞘,把橘猫拍翻在地。 橘猫挣扎片刻,左眼金色瞳孔亮起,旋即恢复理智,优雅的蹲坐,咳嗽道: “我虽然压制住了他,但偶尔会被他占据主动。白莲师妹,你不要介意。” 白莲道姑光洁的额头布满黑线,面皮抽搐了一下,淡淡道:“蝉衣,驱赶一下山庄里所有的母猫。” 金莲道长抬起一只前爪,用力拍打地面,略显慌张的语气:“没,没必要这样” 白莲道姑柔声道:“金莲师兄自然不会做出道德败坏的事,我们要防备的是妖道黑莲,他已入魔道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 她是在给金莲道长挽尊么许七安没忍住,噗一声笑出来。 楚元缜李妙真丽娜几人没憋住,跟着笑出声。 天地会弟子又悲伤又想笑,表情异常古怪。 “对了金莲道长,有件事要与你商议。”许七安看向李妙真,示意她取出九色莲花。 天宗圣女取出地书碎片,镜面朝下,轻扣镜背,一大一小两截暗金色莲藕,以及莲蓬掉落出来。 “道长,莲藕被削了一小截。”许七安道。 “无妨,”橘猫看了一眼,“温养十几年便能恢复。” 许七安顺势说道:“这小截莲藕能给我吗?” 额,是小姨让我要的许七安想了想,道:“受人之托。” 橘猫恍然的点了点头:“莲藕离开主根,十二个时辰后枯萎,二十四时辰后断绝生机,此时,方可入药。” 许七安心里一动:“不能养活吗?” 橘猫笑呵呵道:“地宗传承数千年,莲藕只有一根,你道是为什么?” 也对,如果能养活的话,早就大面积养殖了,天材地宝之所以称为天材地宝,很大原因是因为它的罕见。许七安“嗯”了一声,弯腰去捡莲藕。 俯身的瞬间,他听见耳边传来橘猫的嘶吼声,想都没想,本能的伸出手,一按。 橘猫的脑袋被他按在地上,两只爪子奋力的挠着他手臂,嘴里传来黑莲的咒骂:“莲藕是我地宗至宝,不准带走,不准带走” 地宗道首还挺萌的!许七安一巴掌把它拍飞。 橘猫柔软的翻滚,卸力,改变了目标,竖起尾巴扑向秋蝉衣:“小姑娘挺标致的,快随本座回山双修。” 秋蝉衣吓的发出尖叫声,然后一脚踢飞了橘猫。 它体内的力量似乎处在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,无法施展神通道法,因此与平常的猫没什么区别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说万恶淫为首看着锲而不舍的进攻秋蝉衣,想要保住她疯狂输出的橘猫,许七安心里升起这样的明悟。 不止是地宗道首,其余入魔的妖道,总是最先把十八禁的话题挂在嘴边。从这一点能看出,人类最大的恶,就是一个“淫”字。 冲锋中的橘猫突然顿住,略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众人,然后,它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,淡淡道:“分莲子吧。” 道长,话题转的太生硬了啊许七安默默捂脸。 按照之前的约定,许七安得两颗,楚元缜,李妙真,丽娜,恒远,南宫倩柔各得一颗。 白莲道姑修长白嫩的手指剥开暗金色莲蓬,分发给众人,提点道: “若是要点物品的话,将莲子剥开,与物件一起呈放在玉盒中,三个时辰即可。若是开窍明悟,直接吞服。” 白莲道姑转而看向许七安,柔声道:“许公子,你与我来,贫道有话单独与你说。” 两人并肩离去,到了无人的僻静处,白莲道姑袖子里滑出一块玉石小镜,道: “这是金莲师兄拖我保管的,他料到自己战后会有麻烦,便将它交给了我。叮嘱我事后还给你。” 许七安连忙接过地书碎片,扫了一眼镜面,见花纹位置没变,这意味着没有人碰过里面的黄白俗物,他如释重负。 两人返回后,白莲道姑便召集天地会弟子,带上金莲道长的肉身,准备启程,离开剑州,去往下一个据点。 剑州肯定不能待了,幸好狡兔三窟,天地会在外地有别的据点。 “楚兄,妙真,恒远大师你们护送一程吧。”许七安看向李妙真等人。 少女的声音宛如檐下风铃,秋蝉衣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,红着脸,把一只香囊塞进许七安手里。 对于这一幕,众人反应各不相同。 天地会弟子们含笑看着,有人还在起哄,地宗并不禁婚嫁。 南宫倩柔则一脸冷笑,他习惯用冷笑来对待一些不屑的事情,比如某个风流好色之徒又勾搭了一位清纯少女。 少女情怀总是湿啊许七安欣慰的收好香囊,欣喜自己池塘里的鱼又多了一条。 “新交了一个朋友,当然高兴。以后混江湖,这些都是人脉。”许七安传音回复。 “呵,我有个师兄以前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李妙真嗤笑一声。 她没有解释,踩着飞剑,载着丽娜,随天地会众人升高,呼啸而去。 那你的师兄现在一定混的如鱼得水,许七安心说。 “我待会去一趟犬戎山,喝酒吃肉睡女人,你什么打算?” 南宫倩柔皱了皱精致的眉头,嗤笑道:“一个江湖组织,有什么好应酬的。” 许七安收敛笑容,轻声说:“我已经不是银锣了。” 南宫倩柔眼里的戏谑和不屑缓缓收敛,似乎一下失去了交谈的兴致。 良久,他淡淡道:“去凑个热闹。” 咦,这不像南宫二哥的风格啊,莫非是担心我,害怕这是武林盟设下的鸿门宴?许七安心里嘀咕。 此山是剑州有名的洞天福地,林莽苍苍,鹤鸣猿啼,从山腰处开始,一座座院子、阁楼星罗棋布,一直延伸到山顶。 “犬戎山是剑州风景名胜啊,主峰雄奇,侧峰秀美,主峰有一挂数十丈的大瀑布,雨季时,山洪爆发,就算是六品高手,也经不起瀑布的冲刷。” “听说武林盟总部有八千骑兵,是当年那位逐鹿中原的武夫嫡亲部下。” 穿过山脚高大的牌坊,许七安啧啧感慨:“八千骑兵,可以横扫剑州了,为何这么多年,朝廷一直容忍武林盟的存在?” 南宫倩柔听着他喋喋不休,大多话题都不感兴趣,到了最后一个话题,忍不住说道: “因为当年那位匹夫和高祖皇帝有过一个约定。” “什么约定?”许七安满脸好奇。 “我怎么知道,义父没说。”南宫倩柔白眼道。 许七安继续侃大山:“剑州万花楼的美人,个个千娇百媚,有没有兴趣带一个回去做妾,想必萧楼主会很乐意。” “如果换成是我的话,能把萧楼主带回京城,当个妾室,那就完美了。” “你似乎没有娶妻吧,你若还是打更人衙门的银锣,确实不适合娶一个江湖女子为妻,至于现在嘛,她当你正妻绰绰有余。”南宫倩柔说道。 “使不得使不得。”许七安连连摆手。 “正妻的位置,我要留给临安殿下,或怀庆殿下。”许七安一本正经。 很快,两人来到犬戎山主峰的大院里,经盟中管事通传后,他们被引进会客厅,厅中端坐着五官端正,神态威严的紫袍盟主曹青阳。 简单寒暄后,曹青阳道:“南宫金锣稍等片刻,我有话要单独与许银锣说。” 他从座位起身,默然前行,离开会客厅。 许七安跟在他身后一同出去,穿过生活区,朝后山行去,渐渐远离了建筑群。 曹青阳带着他进入密林,沿着小径深入,说道:“你放心,老祖宗不是嗜杀凶狂之辈,只是听说了你的事迹,很感兴趣。” 许七安先自省了一番,监正给的玉佩戴了,神殊沉睡了,他现在只是平平无奇的许白嫖。见一见大佬,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。 最主要的是,对方是个武夫,即使有些许小问题,想必也看不出来。 其实他来犬戎山赴宴,多少也抱着几分侥幸,没准能见一见那位武林盟老祖宗呢。 嘿,我果然是有大气运的人他心情复杂的自我调侃。 在林间小道穿梭了一炷香时间,曹青阳带着他来到一块巨大的山壁前,方甫踏出密林,许七安的汗毛没来由的竖起,头皮发麻。 下意识的看向危险的源头,崖壁之上,一只巨大的怪兽垂下头颅,两只水缸般的猩红凶睛,幽幽的注视着两人。 那只怪物通体漆黑,长着粗硬的短毛,形状似狗,却有一张类似人的脸庞。 异兽犬戎犬戎山因它得名很强大的异类,我打不过许七安心里闪过种种念头。 这时,犬戎缩回了脑袋,消失在崖壁。 “犬戎是武林盟的守护神兽,它当年曾追随老祖宗征战四方,就像灵龙与人皇。”曹青阳微笑道: “灵龙你应该是知道的,京城里有养着一条,吞吐紫气,是顶尖的异兽。不过它只和皇室的人亲近。” 不用解释的这么清楚,那只是一条卑微的舔狗许七安心里吐槽。 他跟着曹青阳,在崖壁的石门前停下来,听着紫袍盟主恭声道:“老祖宗,许银锣到了。” 石门里传来苍老的声音:“根基扎实,神华内敛,不错。” 许七安顺势抱拳,语气恭敬:“见过前辈。” “我听说了你的事,聪明人就该尽早离开京城,有没有兴趣来我武林盟做事,老夫可以收你做弟子,呵呵,你已经用行为证明了自己的品性。 “再历练几年,做武林盟下一任盟主绰绰有余。” 怎么每个人都想做我爸爸许七安不卑不亢的回绝:“京城事情未了,而且,晚辈已经有师父了。” “是魏渊吧。”石门里的老人一针见血。 “你有什么想问我的?”武林盟老祖宗没有纠结拜师的问题,颇为洒脱。 前辈您可真上道。许七安正好有一些疑问,当即开口: “晚辈看过一些关于您的卷宗,知道您当年是能和高祖皇帝一较高下的强者。六百年悠悠而过,为何高祖皇帝早已宾天,而您却能与国同龄。” 就在许七安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,石门缝隙里传来苍老的叹息声:“以你现在的品级,这些事的层次过高,其实不该让你知道。” 几秒的停顿后,武林盟老祖宗说道:“大奉皇室中,高手众多,其中不乏高祖皇帝、武宗皇帝,以及镇北王这样的人物。 “但他们没有一个能活到现在,你可知为何?” 这个回答,就像一记重锤敲在许七安脑袋,打的他脑袋“嗡嗡”作响。 “那老夫就不知了,或许是天地规则吧,具体缘由,你可以向儒家请教,或者司天监的监正。”老人笑道。 儒家知道这个隐秘许七安瞳孔收缩,骇然道:“所以,儒家圣人是真的死了?” 一直以来,许七安心里始终有一个猜测,儒家圣人其实没有死,只是假装自己已经死了,毕竟一位超越品级的存在,怎么可能只活八十二岁,这不是侮辱人吗。 “儒圣也不能例外。”老人回答。 如果这位老祖宗说的是真的,那圣人不可能还活着了,大奉皇室没有长生的强者这件事,侧面证明了这位老祖宗没有说谎。 许七安心里难掩惋惜,同时,他心里解开了一些疑惑,难怪元景帝对镇北王如此“宽容”,要说气运加身最多的人物,那必然是皇帝,而镇北王是纯粹的武夫,他肯定 曹青阳疑惑的扭头,看了他一眼。 “你似乎想到了什么事?”老人说道。 对于一位巅峰武夫的搭话,许七安置若罔闻,他低垂着眸子,脸色木然,但大脑里的信息素,却如同沸腾的滚水。 第一:气运加身者,不得长生,这并不足以成为元景帝信任镇北王的理由,因为镇北王是大奉亲王,同样无法长生。 所以,元景帝那般信任镇北王,背后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原因。 第二:元景帝贵为一国之君,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秘密,可他明知道气运加身不可能长寿,依旧二十年来修道不辍,渴望长生,这里就存在悖论了。 难道他认为,自己能比高祖皇帝、武宗皇帝更加优秀?难道他认为,儒圣都无法抵抗的天地规则,他区区一个元景,能比儒圣更惊才绝艳? 元景帝这人虽然不当人子,但他不是傻子,相反,他很有智慧。 念头纷呈间,他低声问道:“前辈对元景帝修道这件事,有什么看法?” 老人沉吟道:“他或许,自以为开辟出了一条既可以长生,又能坐龙椅的方法。呵,帮他的人,应该是人宗道首。” 不可能是洛玉衡吧许七安皱了皱眉。 这不是他偏爱小姨,主要是想起了一些细节,元景帝最初修道,是自己摸索。几年之后,才封洛玉衡为国师,封人宗为国教。 身为京城土著,许七安还是记得很清楚的。 如果不是洛玉衡,那会是谁?嗯,不排除是洛玉衡暗中蛊惑了元景帝修道,回京后问问魏公 “听说您当年和高祖皇帝有过约定?”许七安抓紧时间套取信息。 “呵呵,只是口头约定罢了,当年大周覆灭后,各路义军逐鹿中原,我那时其实已经无心争夺皇位。因为我找到了晋升二品的道路,与皇位相比,我更渴望长生。 “也是性格使然,我出身贫寒,年少时行走江湖,快意恩仇,身上的江湖气太重,更渴望无拘无束的生活。 “之所以造反,是因为当年百姓过的实在不是人该过的日子,生活没了盼头,自然就要造反。他和我不同,他有野心,有壮志,渴望一统中原。反而对长生不感兴趣。 “我记得他常说,人生在意,追求的应该是宏图伟业,而不是长生。长生没意思,当皇帝才有意思。 “那一战我输了,并不是放水,输的心服口服。当时与他有过口头约定,将来如果他的不肖子孙重蹈大周覆辙,就由我先揭竿而起,推翻腐朽朝廷。” 每一位开拓者都怀着赤诚之心,但后世子孙往往会在纸醉金迷中走向衰败许七安心里感慨。 “前辈如今,晋升二品了?”许七安试探道。 问完,他连忙补充:“是晚辈唐突了。” “如果不像镇北王那样屠戮生灵,单凭自身,想要晋升二品,过于困难。我闭关五百年,依旧没能踏出最后一步。” 老人不甚在意的说道:“青阳为了助我破关,想夺来地宗的莲藕,供我服用。” 许七安立刻看向曹青阳,心说你对各大门派可不是这么说的,你说要为武林盟夺来莲藕,以后大家每一个甲子都有莲子吃。 曹青阳回应他的目光,道:“我可以养一截莲藕。” “那就不关我的事了。”曹青阳淡淡道。 许七安不搭理他了,看向石门:“莲藕能助前辈晋升二品?” 就算这样,他也没有亲自出手,只是给了曹青阳一滴精血,这位武林盟的老祖宗状态很不对劲啊! “希望有朝一日,能助前辈一臂之力。”他说。 告别武林盟老祖宗,他随着曹青阳返回主峰。 黄昏后,犬戎山大摆宴席,各大帮主、门主参加宴会。 许七安理所应当成为了宴会的主角,对于这样的场面,许白嫖如鱼得水。 他前世没少陪领导喝酒应酬,下海经商闯荡,同样没离开过酒桌,来到这个世界后,宫门修行,教坊司里的常客。 三两下就和武林盟的门主、帮主打成一片,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万花楼楼主萧月奴。 杨崔雪等人也很开心,没想到许银锣这么上道,酒场好手,酒到杯干,毫不含糊,还能不避讳的和大家说一说朝廷里的秘闻。 比如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姿色倾国,很青睐许银锣,有意召他做驸马。 比如他是两位公主殿下府中常客,还能像模像样的说出公主府的布局,两位公主的一些私密小事。 比如司天监的监正也有苦恼,监正的五位弟子个个都是人才,说话又好听,监正为他们操碎了心。 比如王首辅的嫡女,对许银锣的堂弟情根深种无法自拔,为了他,不惜和王首辅反目成仇。 当然,说的最多的还是教坊司的奇闻趣事。 浮香花魁琴艺好,但更擅长箫技。明砚花魁舞姿无双,身段柔软。小雅花魁饱读诗书,却古道热肠 许七安拎着自己的佩刀,脚步虚浮的进了安置他的院落,进入房间。 “处理完京城的事,查完元景帝,我就来剑州,提前打好人脉,以后才能在剑州混的开” 他点上油灯,坐在桌边,抽出黑金长刀横在桌上。 接着,取出玉石小镜,倒出一粒莲子,剥开,把莲子轻轻嵌入刀锋。 他没有玉盒,就算有,也放不下一把四尺长的刀。 钟璃说过,他这把刀,就缺一个器灵。而莲子能点化出器灵,把这把刀推向绝世神兵行列。 ps:我最近在调生物钟,然后很悲催的发现一件事。每天按时睡觉,第二天醒来,头脑昏沉,一个白天都无精打采。 然后,十点钟之后,灵感泉涌以前我都是三更半夜的码字。🎞️裱裱眨巴一下明眸,诧异道:“狗奴才你把握还挺大呀。” 然后,那双小妩媚的桃花眸子,扫了一眼怀庆,哼道:“你想进宫,找我便好啦,何必再带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呢。” “近来胆子大了不少。”怀庆点点头,朝她走过去。 按照以往的情况,这时候临安肯定吓一跳,小兔子似的蹦一蹦,然后溜走。 但这一次她没走,骄傲的挺起小胸脯,掐着腰,竟选择硬刚怀庆,脆声嚷嚷:“怎么的,本宫说的有错?” 许七安不动声色的挡在两人中间,苦笑道:“两位殿下别闹,周遭都是外人,莫要让人笑话了。” 难道你就不是外人?怀庆轻轻瞥他一眼。 身材发育优+,气质却宛如冰山神女的怀庆微蹙娥眉,她意识到银锣许宁宴和临安的关系,在短时间内飞速升温。 比如许七安横插她们之间,是背对临安,面朝她。这是下意识保护前者的举动。 再比如结伴而来时,临安与许宁宴离的很近,已经超过臣子和公主之间的礼仪范围。 显而易见,许宁宴已经渐渐向临安靠拢,这个发现让怀庆心里莫名的烦躁,很不舒服。 “殿下之前不是问我,打算如何处理此案么,我当时没有说,是因为把握不大。现在嘛,该做的都做了,谋事在人成事在天。” 许七安引导话题,不给两位公主撕逼的机会,见果然吸引了怀庆和临安的注意,他笑着继续往下说: “最开始,我苦恼的是如何证明二郎的清白,证明他没有舞弊,为此绞尽脑汁。但后来发现,他有没有舞弊根本不重要。” 许新年只是文官们展开政治博弈的由头,一个理由,或者,一把刀而已。 用通俗的话说,许二郎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。 因此,问题的结症,破局的关键是“政治斗争”四个字,只有打赢了这场战,二郎才能得到公正的审理。 否则,一个在朝堂没有靠山的家伙,清白不清白,很重要? 怀庆微微颔首,说道:“你要做的是给他找帮手,能打赢朝堂局势的帮手。难度就在这里。 “云鹿书院学子的身份,让他注定是无根的浮萍,诸公们不落井下石就是万幸,不可能偏帮他。 “魏公如果出手,那么,那些中立的文官也会下场。没有人希望看到魏公和云鹿书院结盟,王首辅恐怕也不会视而不见了。” 里头的这些玄机,怀庆自己看的明白,困扰她的是“帮手”二字。 没有了魏渊,许七安如何在朝堂中找出可以抗衡左都御史、孙尚书、曹国公、兵部侍郎等人的势力? 他的所有底气,无非就是魏渊而已。 在这场博弈里,元景帝只是裁判只要他不主动搞二郎,我还是能试一试的许七安心说。 诸公们进入金銮殿,保持缄默,静等了一刻钟,元景帝姗姗来迟。 乌发转黑的老皇帝,穿着朴素道袍,双袖飘飘,像道士而非皇帝。 正常奏对后,刑部孙尚书突然出列,朗声道:“微臣有事起奏。” 刹那间,一道道目光看向绯袍官服在身的背影,略显死寂的朝廷氛围,在这一刻,像是激荡起汹涌的暗流。 一股股旋涡在朝堂诸公之间传递、汹涌。 谋划此事的左都御史袁雄、兵部侍郎秦元道,悄然挺直腰杆,展露出强烈的斗志,以及信心。 参与此事的大理寺卿等党派,嘴角一挑,既等待好戏开幕,又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展开对许七安、魏渊的报复。 大学士赵庭芳一派,势单力孤,眉头紧锁。 换成平时,倒也不惧党派之间的挑衅,不惧那兵部侍郎。只是,如今兵部侍郎携“大势”而来,将东阁大学士与云鹿书院学子捆绑一起。要为东阁大学士洗刷冤屈,相当于为许新年洗刷冤屈,那敌人就太多了。 殿内殿外,其余中立的党派,默契的看热闹,静观其变。若说立场,自然是偏向刑部尚书,不可能偏向云鹿书院。 “爱卿请讲。”元景帝高坐龙椅,气态沛然。 “臣奉旨调查东阁大学士赵庭芳收受贿赂,向考生许新年泄题一案,而今已真相大白,水落石出。涉案人员有三人,分别是云鹿书院学子许新年;东阁大学士赵庭芳及其作为中间人的管家。 “另外,根据许新年交代,他是通过其兄许七安,结实的东阁大学士。” 相应的供词,早就先一步呈给皇帝过目,但凡是朝会上讨论的事,都是提前一天就递交奏章的。 左都御史袁雄,侧了侧身,面无表情的看魏渊一眼。 其余官员也随之看向魏渊,等待他的应对和反击,孙尚书这一步,是强行把魏渊拖下水,不给他袖手旁观的机会。 这时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御史出列,正是在云州立下汗马功劳的张行英。 元景帝的回答没变,沉声道:“爱卿请说。” 张行英余光瞥了一下孙尚书,扬声道:“臣要状告刑部尚书孙敏,滥用职权,屈打成招。请陛下下令三司会审,再查科举舞弊案。” 此招的效果如何,最终得看皇帝的意思。 就这?孙尚书冷笑,反唇相讥:“此案是陛下亲自下达谕令,刑部与府衙共同审理,相互监督,何来屈打成招一说。 “那三个人犯在牢里羁着,是否有屈打成招,陛下派人一探便知。” 元景帝缓缓点头,不再看张御史,问道:“各位,觉得该如何处理此案?” 孙尚书回瞥张巡抚一眼,目光中带着轻微的不屑,如此绵软无力的反击,这是打算放弃了? 同时,孙尚书也难免泛起失望情绪,陛下的态度很明确,拖字诀无用,但也没有立刻将此案定性。 陛下在给魏渊和赵庭芳党羽反击的机会。 但想着要把魏渊拖下水的左都御史袁雄,眼睛一亮,当即出列,作揖道: “陛下,微臣觉得,此案性质极为严重,经多日发酵,京城上下人尽皆知,学子怨念滔天,百姓义愤填膺,不严办,不足以平民愤。” 这时,大理寺卿出列,摇头道:“那许七安代表司天监斗法,新立大功,不可处置。” 大理寺卿此乃诛心之言,给元景帝,给殿内诸公树立一个“许七安挟功自傲”的嚣张形象。 这话说出口,元景帝就不得不处置他,否则就是验证了“挟功自傲”的说法,树立一个极差的榜样。 朝堂诸公等待片刻,愕然发现,魏渊居然没有说话,手底下的御史竟也偃旗息鼓。 各种念头在殿内官员心里闪过,风向悄悄改变,吏部都给事中出列,试探性的发言: “大理寺卿所言极是,此案一定要严办,决不可姑息,否则朝廷威性全无,陛下威信全无。” 一时间,六科给事中纷纷出列,支持大理寺卿的看法。 作为推动者之一,却没有说话的兵部侍郎,扭头看向曹国公。 现在,文官表态了,贵为一等公爵的曹国公再来添把火,殿内便能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,陛下没有理由,也不会为了一个大学士,与这股力量针尖对麦芒的抗争。 曹国公面无表情的出列,牵动着周遭大臣和勋贵的目光。 曹国公也在“科举舞弊案”中推波助澜他若代表勋贵出面,失了先机的魏渊,再难扭转局势,于他而言,那许新年或许并不重要。但,这却会让他与心腹许七安产生无法弥补的嫌隙诸公们心想。 曹国公出列后,与孙尚书并肩,作揖道: “陛下,臣觉得,刑部和府衙处理此案,过于轻率。东阁大学士赵庭芳素来清廉,名声极佳,怎么会收受贿赂? “此外,许新年虽然只是一位学子,但云鹿书院多年来未有“会元”出现,如此轻率定案,书院的大儒们岂会善罢甘休。” 曹国公的话,提炼出来其实很简单:许新年是云鹿书院重点培养的学子,处理他时,要考虑书院的态度,不能过重。 孙尚书僵硬着脖子,一点点的扭过头来,难以置信的盯着曹国公。 左都御史和兵部侍郎脸色微变,上书弹劾之前,两人有过一番密谋。而后,曹国公主动推波助澜,联合勋贵,欲支持两人。 多方默契的形成同盟,共同发力。 此时此刻,袁雄和秦元道有种“革命”遭遇背叛的愤怒。 殿内诸公难掩愕然之色,曹国公调转阵营了?那他此前推波助澜的意义何在 突然,诸公们悚然一惊,看向了魏渊。 是什么时候,魏渊什么时候说服的曹国公,许诺了什么利益? 就在诸公们纷纷猜测的时候,魏渊回过神,颇为意外的看一眼曹国公。 魏渊似乎极为诧异,他也不知情吗这个细节落入众人眼里,让大臣们愈发不解。 一时间,朝堂局势忽然诡谲起来。 众臣陷入了沉默,没有立刻跳出来反驳,选择了旁观局势发展。 兵部侍郎却无法保持沉默,跨前三步,沉声道: “陛下,曹国公此言诛心。试想,若是因为许新年是云鹿书院学子,便从轻处置,国子监学会作何感想?天下读书人作何感想? “当年文祖皇帝设立国子监,将云鹿书院的读书人扫出朝堂,为的什么?便是因为云鹿书院的读书人目无君上,以文乱法。 “程亚圣在云鹿书院立碑刻文:仗义死节报君恩,流芳百世万古名。就是要告诉后世之人,如何忠君爱国。 “诸位难道要让当年文祖皇帝的无奈重演吗?” 元景帝瞬间眯起了眼,不复淡泊气态,切换成了手握大权的君王。 孙尚书和大理寺卿嘴角微挑,这招偷换概念用的妙极,宛如在朝堂上划了一道线,一边是国子监出身的读书人,一边是云鹿书院。 再有文官要为许新年说话,就得考虑自身的立场,考虑会不会因为不但的言论,让自己背离朝堂,背离众臣。 左都御史袁雄险些要抚须大笑,如此一来,魏渊就不得不下场,因为有些话,读书人不好说。但他这个阉党领袖可以,因为他不是科举出身的读书人。 魏渊下场的话,王首辅会作何表态呢?其余旁观中立的文官也会作何反应? 把魏渊拖下水,再携大势击败他,让他妥协,退让出都察院的掌控,这是左都御史近期的重要谋划。 这时,一道饱含滔天怒火的冷哼声,在殿内响起。 众人循声侧头,竟是一直以来的小透明誉王,这位穿暗黄盘龙服的亲王跨步而出,脸色铁青,他的两鬓霜白,眼角鱼尾纹深刻,显得无比苍老。 见到他出列,方才还感慨激昂的兵部侍郎秦元道,心里徒然一沉。 “往前推两百年,本王从未听说过云鹿书院的读书人,有做出暗害郡主之事。这就是你们国子监读书人所谓的忠君爱国?” 而后,他朝向元景帝,作揖道:“陛下,科举舞弊案真相如何,臣弟并不在乎。臣弟只是觉得,刑部众官尸位素餐,昏聩无能。 “他们若是会办案,我可怜的平阳又怎会喊冤而死,若非打更人银锣许七安彻查此案,恐怕今日依然不能沉冤得雪。 “科举舞弊案事关重大,希望陛下能重审此案,由三司会审联合打更人一同审理。” 誉王立刻大哭:“陛下,我那可怜的平阳” 孙尚书、大理寺卿、左都御史、兵部侍郎等人脸色大变,平阳郡主案是文官和元景帝之间的一根刺。 兵部侍郎告诉元景帝,云鹿书院的读书人无法驾驭。而现在,誉王则在告诉元景帝,国子监的读书人同样有谋害宗室之心,且会付诸行动。 魏渊心里暗笑,那小子能求誉王相助,在他预料之中,但曹国公为何临阵倒戈,他心里有大致的猜测,不过现在无法验证。 许宁宴虽不擅长党争,但悟性极高,看待局势一针见血。 这时,曹国公和其余勋贵纷纷附和,隐隐与文官形成对抗之势。 王首辅冷眼旁观,内心却颇为诧异,眼下勋贵与文臣对抗的局面是他都没有想到的。 曹国公和誉王不是一路人,而这两者与魏渊也不是一路人,但双方联手确实不争的事实。 这位幕后操纵之人,清晰明确的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,并由此展开策略,寻找能与“敌手”抗衡的势力。 誉王平阳郡主案是他?!王首辅心里闪过一个猜测,他脸色微微一顿,继而恢复如常。 形势急转而下,孙尚书等人心头一凛。此案若是重审,打更人衙门也来掺和一脚,那一切谋划将尽数落空。 最终会形成多方扯皮,僵持的局面。 许新年虽然因此无法参加殿试,但,谁会在乎一个会元能不能参加殿试? 身为王党重要骨干的孙尚书,频频给王首辅使眼色。 老大哥你怎么回事?我们在前头浴血奋战,你在后方半句话不说? 王首辅察觉到了孙尚书的眼神,眉头微皱,从他的立场,此案谁胜谁负都不关心。一来魏渊没有下场,二来许新年无法代表整个云鹿书院。 真要看不顺眼,回头找个理由打发到犄角旮旯便是。 可是,作为王党骨干的孙尚书冲锋陷阵,他此时若是袖手旁观,会寒了人心。党派的弊端便在于此。 “陛下,臣倒是有个办法,可以迅速了结此案。”王首辅出列作揖,缓缓道: “东阁大学士赵庭芳有没有泄题,只需试一试许新年就行。陛下可传唤他入殿,由您亲自出题考校,让他当着诸公的面作诗。 “那首《行路难》是否他人代笔,一试便知。至于经义策论,殿试在即,许新年是否有真才实学,陛下看过文章后,亲自定夺。 “若真是个草包,说明泄题是真,舞弊是真,严惩不贷。” 元景帝盯着王首辅看了片刻,笑道:“此言有理,便依爱卿所言。” 孙尚书等人面露喜色,王首辅一番话,乍一看是和稀泥,其实偏向很明显。 由陛下亲自出题,考校诗词,让许新年在殿内作诗。整个大奉,能做到的只有诗魁许七安。 誉王立刻说道:“陛下,此法过于轻率了,诗词佳作,其实等闲人能信手拈来?” 左都御史袁雄笑道:“考场之上,时间同样有限,这位许会元既能作一首,为何不能做第二首?” “誉王此言差矣,许新年能作出传世佳作,说明极擅诗词之道。等他再作一首,两相对比,自然就明明白白。” 六科给事中率先力挺,其余文官纷纷赞同。 曹国公袖手旁观,他只答应助许新年从轻发落,并不打算让他脱罪。 誉王脸色一沉,正要继续劝说,元景帝摆摆手,淡淡道:“朕主意已定,誉王不必再说。” 一炷香的时间后,披甲持锐的大内侍卫进入金銮殿,恭声道:“陛下,许新年带到。” 原本凝滞的气氛,一下子活跃起来,朝堂诸公瞬间精神抖擞。 元景帝颔首,声音威严:“带进来。” 大内侍卫告退,几分钟后,穿着囚服,五官俊美的春闱会元,许新年到场。 他缓缓穿过铺设猩红地毯的通道,穿过两边的群臣,来到元景帝面前。 这,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金銮殿?! 这里就是朝堂诸公上朝的地方?! 为什么要把我提到金銮殿许新年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,内心激动,手脚竟有些不受控的颤抖。 他以极低的声音,给自己施加了一个buff:“山崩于前面不改色!” 刹那间,许二郎内心平静如井水,波澜不惊,眼神清亮,似乎不把两边的诸公放在眼里。 作揖道:“学生许新年,见过陛下。” 大内侍卫当即道:“陛下,已验明正身。” 元景帝审视着皮囊好到无法无天的年轻人,微微颔首,沉声道: “朕问你,东阁大学士可有收受贿赂,泄题给你?” 许新年高呼道:“陛下,学生冤枉。” 没人理会他的辩白,元景帝淡淡打断:“朕给你一个机会,若想自证清白,便在这金銮殿内赋诗一首,由朕亲自出题,许新年,你可敢?” 我不敢,我不敢许新年脸色微微发白。 他没想到自己被带到金銮殿内,面对的是这样一个处境。 《行路难》是大哥代笔,并非他所作,虽然他有改过两个词,可以拍着胸脯说:这首诗就是我作的。 可是,要让他再写一首,且是临时作诗,他根本办不到。 能做到这件事,除非圣人附身许新年内心一片绝望,他甚至产生坦白一切,祈求朝廷从轻处罚的想法。 但理智告诉他,一旦承认《行路难》不是自己所作,那么等待他的是滑向深渊的结局。 我该怎么办,我该怎么办,没想到我许新年第一次来金銮殿,却是最后一次?他深切体会到了官场的艰难和危险。 许新年的表情、脸色,都被众臣看在眼里,被元景帝看在眼里。 孙尚书眼里闪过快意,许七安当初作诗,将他钉在耻辱柱上,而今风水轮流转,该是他做十五了。 兵部侍郎秦元道无声吐气,只觉得大局已定。扳倒赵庭芳后,他下一步就是谋划东阁大学的位置。 而内阁是王首辅的地盘,孙尚书又是王党骨干,几乎是板上钉钉。 左都御史袁雄看向了魏渊,他心情极差,因为魏渊始终没有出手,如此一来,他的算盘便落空了。 不过,能让魏渊失去一名得力干将,也不亏。 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魏渊无声叹息,最初得知许新年卷入科举舞弊案,魏渊觉得此事不难,而后许七安坦白代笔作诗之事,魏渊给他的建议是: 许宁宴似乎另有依仗,他没说,但我能感觉出来曹国公的临阵倒戈魏渊心里有大致的猜测,但作诗这件事如何解决,魏渊就彻底没有头绪了。 元景帝居高临下的俯视许新年,声音威严低沉:“不敢?” 咕噜许新年咽了口唾沫,伸头缩头都是一刀,咬牙道:“陛下请出题。” 元景帝笑了笑,悠然道:“仗义死节报君恩,嗯,便以“忠君报国”为题,赋诗一首。给你一炷香的时间。” 听到元景帝的出的题,孙尚书等人忍不住暗笑。 陛下明知许新年是云鹿书院学子,却出这样的考题,是刻意而为。 而且,自古以来,忠君报国的传世诗词,大多是在国破家亡之际。太平盛世极少以此为题的佳作。 忠君报国为题许新年浑身僵硬,愣在了原地。 当日,大哥抓阄,抓出两个考题,一是咏志,二是爱国。咏志诗已经在春闱中发挥了作用,助他成为当朝会元。 那么,剩下的爱国诗,自然便无用武之地。 他万万没想到,元景帝给出的题目,偏偏是一首忠君爱国为题的诗。 莫,莫非陛下早与大哥沆瀣一气?否则,如何解释此等巧合。 元景帝面无表情的看着殿内的春闱会元,察言观色是一位帝王在皇子时期就炉火纯青的技能。 这位许会元的种种表情、眼神,都在阐述他内心的恐慌和绝望,以致于呆若木鸡。 同样是皇子时代走过来的誉王,咳嗽一声,沉声道:“陛下” 兵部侍郎扬声打断,道:“一炷香时间有限,你可别打扰到许会元作诗,朝堂诸公们等着呢。” 对此,大臣们神色各异,有担忧,有快意,有面带冷笑,有冷眼旁观。 在一片静默中,许新年高声道:“不需要一炷香时间,学生多谢陛下开恩,给予机会。我大哥许七安乃大奉诗魁,作诗信手拈来。 朝堂诸公,誉王以及元景帝同时一愣。 紧接着,抑扬顿挫的声音,在内殿响起: “黑云压城城欲摧,甲光向日金鳞开。” 简短的一句,于众生心中勾勒出一幅栩栩如生的攻城图。敌人滚滚而来,宛如黑云压顶。城墙上,守军的铠甲闪烁着阳光,严阵以待。 许新年回首,目光徐徐扫过诸公,吟诵道:“角声满天秋色里,塞上燕脂凝夜紫。” 满朝勋贵愕然望来,这书生从未上过战场,却为何将战场的景象,形容的如此贴切,如此深入人心? “半卷红旗临易水,霜重鼓寒声不起。” “好一个霜重鼓寒声不起,本侯仿佛又回到了当年,马革裹尸,戍守边关的岁月。”威海伯如痴如醉,大声赞叹。 其余勋贵同样沉浸在诗词的魅力中。 文官则皱着眉头,不悦的扫了眼粗鄙的武夫,厌恶他们突然出声打断。 孙尚书看了一眼左都御史袁雄,袁雄茫然的看向兵部侍郎秦元道,秦元道则脸色铁青的看向大理寺卿。 四个人无声交换眼神,心里一沉。 大理寺卿沉声道:“此诗固然不错,但与忠君何干?你写的不过是沙场戎马,堂堂会元,竟连诗题都无法契合。 许新年充耳不闻,霍然转身,朝着元景帝低头,作揖,声音愈发高亢,响彻殿内: “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。” 大理寺卿呼吸一滞,怔怔的看着许新年,只觉得脸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扇了一下,一股急火涌上心头。 孙尚书等人同样脸色铁青,额头青筋绽放。 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元景帝悠然回味,继而露出笑容,龙颜大悦: “好诗,好诗。不愧是会元,不愧是能写出《行路难》的才子。” 那语气和神态,任谁都能看出,陛下心情极佳。 顿了顿,元景帝问道:“不过,这黄金台是何意?” 黄金台应该是黄金浇铸的高台许新年躬身作揖,给出自己的理解:“为陛下效忠,为陛下赴死,莫说是黄金浇铸的高台,便是玉台,也将唾手可得。” 元景帝缓缓颔首,脸庞笑容愈发深刻:“不错,朝廷向来赏罚分明,绝不亏待功臣。朕也如此。” 他接着说道:“许会元诗才不输兄长,《行路难》自是你所作。至于经义和策论,殿试之时,朕会亲自阅读,莫要让朕失望。 “只要你能进入二甲,朕可以许诺,让你进翰林院,做一名庶吉士。” 翰林院又称储相之所,庶吉士虽比不上一甲,但也具备了进内阁的资格,是当朝一等一的清贵。 魏渊和王首辅,一个向左侧头,一个向右侧头,同时看了一眼许新年。 许新年如释重负,压住内心的喜悦:“多谢陛下。” 结束了,科举舞弊案,到此,几乎盖棺定论。 除非许新年在殿试上发挥失常,文章写的稀烂,这种概率微乎其微,身为云鹿书院的学子,当朝会元,他的才华绝对是贡士中拔尖的。 最关键的是,陛下似乎颇为赏识此子,这才是至关重要的。 朝堂诸公脸色怪异,没想到此案竟以这样的结局告终。 偷鸡不成蚀把米孙尚书脸色难看,待殿试之后,科举舞弊案结束,必定会有人趁机攻讦,指责他滥用职权,栽赃陷害。 六科给事中,以及其余三品大员,心里都是一阵失望和不满。 这种不满,在听到元景帝承诺让许新年进翰林院后,几乎达到巅峰。 一个云鹿书院的学子,有何资格进翰林院。国子监创立两百年来,从未有过这样的事。 殿内诸公,以及殿外群臣,怀着复杂的心情散去,他们穿过大广场时,看见了一位拄刀而立的银锣。 怀庆和临安两位公主站在远处,并没有和许七安并肩。 一方是衣冠禽兽数百人,手握实权的京官。 一方是茕茕孑立的粗鄙武夫,打更人银锣。 一人挡住了大奉权力最大的一批人。 群臣们注意到了这个做出拦路姿态的小银锣,也认出了他的身份,京官里没人不认识他。 这粗鄙武夫,是要洋洋得意,耀武扬威的? 六部尚书、侍郎、六科给事中、宗室、勋贵一双双目光落在许七安身上,审视着他。 许七安迎着群臣,缓缓扫过所有人,突然一声冷笑,气沉丹田,缓缓道: “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呸!” 狠狠啐了一口吐沫,提着刀,缓步离去。 s:这章写的就像便秘,一点点憋出来,咬文嚼字的写。听到他的回答,那边静默了十几秒,宋廷风忽然大叫一声,狂奔着扑到许七安怀里,大力拥抱。 详情

猜你喜欢